第三十一章 救人灭口(二更)~第三十二章 陆离的下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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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古塘县的城门终于再次打开。城门口又开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重复着每天的日常生活的人们并不知道,那道他们以为入夜之后关闭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出的城门有时候会在半夜悄然开启再悄然关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谢安澜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坐在北城门边的一个茶楼上看着楼下的人们来来往往进出城门。她看到柳浮云等人从楼下经过,跟着于敏光一起出了城,她知道他们是往石牛山的方向去。谢安澜并没有开口叫住他们,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从留下经过。
又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一辆朴素无奇的马车从楼下经过。这马车跟街上最寻常来往的马车没有任何区别,半点也看不出来会跟青楼这样的地方扯上关系。但是坐在马车上赶车的那个人,谢安澜却记得。他就是昨晚去那个庄子揭了这些人少女回来的人之一。
等到马车出了城,谢安澜方才起身下楼慢慢地跟了上去。
其实不用跟谢安澜也知道这辆马车的去处,城北的方向不仅有石牛山,还有飞羽营。不过飞羽营距离古塘县城并不太远,最多也不过三十里左右,而且都是平坦的官道走起来也方便。毕竟飞羽营的粮草补寄都是要从古塘县过,若是太过偏远的地方发生什么事也不方便应对。
谢安澜并没有打算要现在就一个人独闯飞羽营,所以她是在路上动的手。
马车出城不过十来里,赶车的人两个人也很轻松自在。这条路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毕竟这里无论是离县城还是离飞羽营都很近,就算是再不长眼的匪徒也不敢在这里闹事。
一个青衣少年突然出现在路中央,赶车的男子连忙拉住了马车,坐在旁边的人冷声道:“什么人拦路?还不让开,不想活了么?”
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相貌俊秀非凡,面容带笑看上去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
“你让我瞧瞧马车里装的是什么,我让你们过去?”谢安澜脸上带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她见过世界上最丑恶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却依然还是不能忍受,更不愿意让它在她眼前发生。
“臭小子,还不滚开,别惹事!”两个男子见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也并不担心。还是厉声道。
谢安澜偏着头看了两人一眼,道:“既然你们不肯,那么就只好自己看了。”说完,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飞快地扑向了马车。谢安澜的骑术不错,直接侧身跃上了马背,一只手拉过缰绳控制着不让马儿惊到,一边抬脚将站起身那人一脚踢了下去。那个赶车的人手中还握着一截缰绳,谢安澜朝他一笑手中的缰绳绕了几圈缠住了他的手,然后将人也踢了下去。
回身拍了拍有些躁动不安的马儿,谢安澜跳到了马车前面的座位上去。回头掀开帘子,里面三个姑娘正抱成一团惊恐地望着外面。那个小姑娘被两个稍大的少女护在怀中,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以免她叫出来。
看到外面竟然是个笑容亲切的少年,三个姑娘都不由得愣住了。
谢安澜朝着三人一笑道:“别怕,我不是坏人。”
这些姑娘这段日子不知道尽力了多少磨难,早就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哪里能听得进去谢安澜的话。依然抱成一团惊恐地望着他。
谢安澜回头一掌将扑上来想要偷袭的人拍开,同时手中匕首跟着飞了出去将那人的手掌钉在了地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谢安澜跳下马车,有些好奇地看着那惨叫的人,“原来你知道也知道痛啊,怎么昨儿看别人挨打的时候就那么心安理得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那男子震惊地渴望着眼前的少年。
谢安澜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一眼被缰绳缠住了双手趴在地上的男子,才回头蹲在了眼前的男人身边,“来,告诉我这些姑娘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打算送到哪儿去?”
男人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告诉你?”
谢安澜冷笑,抬手就抽出了男子掌心的匕首,男子又是一声闷哼。这声闷哼还没结束,谢安澜刚刚拔出的匕首就已经又落了下来,这一刀插在了他的另一只手上。
“啊!”
“本公子最讨厌有人比我还嚣张了,有点当俘虏的自觉好么?”谢安澜淡淡道,“再给你个机会,说说吧。不然下一次我就不保证这一刀会落到哪儿了。”
对上谢安澜冷漠的眼眸,男子终于有些怕了,颤声道:“不…不知道…”
见谢安澜皱眉,显然是不满意他的答案,男子连忙道:“真的!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定期去接人,然后送…送…”
“送到哪儿去?”
男子道:“这世上有许多人,都有些奇怪的癖好。有些有钱但是没有地位的人,喜欢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还有的人喜欢小姑娘,喜欢柔弱的病美人,或者有些奇怪的…呃,总之就会提前告诉咱们想要什么样的,我们接了人训练好了他们就会派人来接或者我们送过去。”
谢安澜皱眉,“就算是如此,这样的人也并不难找吧?你们靠这个赚钱?我好像看到你们买人也花了不少钱。”
男子咽了口口水,“咱们从下边接人,一个只要五十两,特别好的也才一二百两。但是…卖出去一个普通的,也能赚两千两以上。那个…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逛青楼的,还有些人身份不方便逛青楼的。但是他们也不喜欢那些粗俗愚笨的民女或者…丫头奴婢,所以就…而且,这些人已经没有了身份,就算是死了也没人理会。有些手段特别残暴的…就算是丫头死多了,总也是不好的。这样没有身份来历的青楼女子,自然就没有人多管了。”
“小兄弟,大家有话好好说。只要你放了我们,上面自然有好处给你。”那男子还努力的想要劝服谢安澜。
谢安澜摇头,“不成啊,本公子看上这三个美人儿。不如,你送给我啊。”
“这…不行,这是送给…”
“郭将军的嘛,我知道。”谢安澜笑眯眯地道。
“你到底是谁?!”男子忍不住惊道。
谢安澜温和地问道:“你当真不知道这些姑娘是怎么弄来的?”
男子摇头,谢安澜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就对不住了。”一抬手,手中匕首从他脖子上摸过,同时谢安澜将人往路面一推,尸体直接落到了路边的渠沟里被野草淹没了。
被缰绳捆着的男子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手中缰绳不停地抖动着想要催动马儿快跑,顺然不顾他自己也可能被马拖在地上跑,只要能离开眼前这个少年。可惜马儿的辔头被谢安澜伸手抓住了,谢安澜伸手摸摸马儿的脖子道:“乖啊,站着别动好不好?”
“你…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男子想要逃走,但是手腕上的绳子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谢安澜神色淡漠,“不知道啊,那你就只好当个冤死鬼下去跟阎罗王告我的状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敢…郭将军不会放过你的!”男子叫道。
谢安澜笑道:“你不说,我不说,郭将军怎么会知道是我呢。所以你乖乖的闭嘴吧。”手中银光乍现,那男子脖子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很快的没有了生息。谢安澜照样将他的尸体提到路边的草丛里隐藏起来,方才回头对车上的三个姑娘一笑道:“不用怕,都说了我不是坏人。”
三个姑娘怯生生的看着他,这个少年跟那些人比起来确实是不像是坏人。但是这个少年刚才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两个人啊。
谢安澜也不在意,坐上马车飞快地调转马头将马儿往另一条小路上赶去。
坐在马车里的三个姑娘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几眼。两个年长的姑娘都知道她们会有什么下场,自从被抓到了那个庄子里,她们就已经渐渐地直到会遭遇什么了。不然昨天晚上那个姑娘也不会宁死也不肯上马车。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从小到大学得都是礼义廉耻,三从四德,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寻死觅活过。但是被能成功的却是少数,那些人都已经做得很熟练了,包括怎么防止少女们寻死。而被救回来的人遭遇的惩罚和虐待,却让所有人胆战心惊。渐渐地,她们也只能无奈的认命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虽然不知道他要带着她们去哪儿。但是…总不会比她们现在的处境更差了吧?
马车跑出了一段路之后,慢慢听了下来。谢安澜回头对三个惊魂未定的姑娘笑道:“都下来吧,不能再坐这辆马车了,会暴露行踪的。”
三个姑娘互相看了看,还是点了点头顺从的下了马车。
三个姑娘下了马车,有些畏惧地看了看四周。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山下的小路的分叉口。说是小路倒也并不狭窄,只是跟官道相较不那么平坦宽阔罢了。周围仿佛一户人烟都看不到,让人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那年纪最小的小姑娘躲在两个少女身后,偏出头来去偷看谢安澜。只是这些日子的遭遇,即便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也会对人升起起码的防备之心,一时间倒是谁都不敢说话。
谢安澜有些无奈,取出一个荷包递给看起来最稳重的那个少女道:“不用怕,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大约二十里路左右,就能到一个镇上。那里已经不是古塘县的范围了。你们自己找个地方换身衣服,然后去那边的县城……”说到这里,谢安澜有些迟疑地看着这三个姑娘,有些怀疑自己说的这些她们到底能不能做到。毕竟遭遇这些之前,只怕都是养着家里的闺中女子。而且,她们身上也绝对没有路引,许多地方都不方便去的。
那年长的少女却并没有谢安澜想的那么脆弱,看了看谢安澜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荷包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谢安澜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古塘对你们来说又太危险了。不过那些人要得到你们失踪的消息,最少也该是两个时辰之后了,有这个功夫应该够你们走出古塘县。你们拿着钱找个地方换个装扮,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过些日子若是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自然会有消息放出来你们到时候再到衙门求助。若是一直没有消息…你们就要自求多福了。几个女子孤身在外,以后自己小心一些吧。”谢安澜觉得这些姑娘能好端端的被拐,除非是强抢不然多少还是有点缺的,当然那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例外。她确实是太小了,说不准一串糖葫芦都能将人拐走。
想到次数,谢安澜还是将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项大致跟她们嘱咐了一番。那两个少女也不傻,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少年是在怀疑她们的脑子,不由都有些羞愧的红了脸。但是谢安澜说的也确实是对她们有用的,也还是认真的听着用心记下。这次是她们运气好被人救下了,但是下次如果再遇到什么事,可就不一定有这个运气了。
说话间,谢安澜也套出了三个被拐的原因。这三个姑娘都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而且没有一个是雍州人。那年纪最大的姑娘今年年方十六,姓宋名襄,是池州一个书香门第的嫡女,曾祖父曾经高中进士官至四品。如今家中虽然无人做官,宋家在池州却也颇有些名望。只是宋襄半年前带着丫头出门上香的时候在寺庙后院遇到一个生病的女子。但是身边没有别的人,宋襄跟没有想过佛门清净地能有什么危险。便让丫头去找人来帮忙。不想丫头刚走宋襄脑后一痛就晕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离开池州的马车上了。
另一个姑娘比宋襄小两个月,名唤郑月。她的经历就比较狗血了。郑月出身跟宋襄差不多,但她是自己跑出来的。她遇到一个长相俊秀的读书人,不知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就生出了几分心思。正巧她爹想要把她嫁给一个年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官儿当继室。郑月一咬牙就跟那书生私奔了。却不想良人是狼人,不仅带出来的财物没有了,自己也差点沦落风尘。
年纪最小的姑娘叫林颜儿,今年才十一岁。她家在永州,距离上雍是真的有点远了。最重要的是,她家世是这三个姑娘中最好的。她父亲是永州同知,从六品官员。但是这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拐了的。只记得她躲着丫头在后院里玩,不知怎么睡过去了,醒来之后就已经离开家了。“
听了她的话,谢安澜心中暗叹,这恐怕就不只是人贩子能够做到的了。只怕这姑娘家里也不安宁。
三人又说了一些她们知道的别的姑娘的事情,谢安澜心中做了个总结。这些姑娘基本上都是出身不错官家或者书香门第嫡女,都是远近闻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她们家距离上雍都不算近,不仅是雍州,雍州附近几个州的女子都没有。很显然那些人并不是看到一个真的好看的女子就拐走的。都是做了调查然后再确定目标的。这世上,人口失踪并不容易追查,既不能网上发寻人通告,也没有什么监控之类的,无论是信息还是证据都及其不便。许多人家一个姑娘失踪了,根本不敢报官去找,找不找的回来尚且不说,还要顾及家中剩下的姑娘的名声。就算有人豁出去了大张旗鼓的到处寻找,那些画的一言难尽的画像也够折腾人的。
确定了这些姑娘知道的东西并不多,谢安澜便让她们离开了。一直目送三人消失在小路的尽头,谢安澜才赶着马车朝着另一条岔路奔去。
另一边,柳浮云跟着于敏光一行人策马奔向石牛山的方向。一路上于敏光几次想要大厅谢无衣的下落,却都被柳浮云淡淡的几句话带了过去。谢无衣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人,这样一个人突然失去了踪迹,让于敏光赶到有些淡淡的不安。但是柳浮云不说,于敏光也不能逼着他说,无奈地只能暗地里让人传令注意谢无衣的下落。
石牛山距离县城不过五十多里,还不到午时一行人就已经赶到了山下。山脚下不远的地方,已经有兵马驻扎在山下了。不过,他们还没有跟驻扎在山下的兵马相会,却遇到了另一个人。
谢安澜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布衣,出现在前方的小道边上含笑看向柳浮云等人。
”柳大人,你们来得可真慢。我好像听说你们比我先出发啊。“谢安澜笑道。
柳浮云挑眉,”无衣公子的马百里挑一,我们自然要慢一些。“
谢无衣的马好是一方面的,重要的是他们人多于敏光还是个文官一路上自然是拖拖拉拉的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管于敏光是真不善于骑马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倒是让谢安澜先一步到了这里。谢安澜处理了那辆马车之后,一路快马狂奔原本也以为差不多能够柳浮云等人同时到就差不多了。
于敏光眯着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谢安澜,”谢公子怎么没跟咱们一道走?你那位护卫可是跟着咱们一起的。“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方信,可惜坐在马背上的方信根本不理他,直接策马走到了谢安澜身边站定。
谢安澜笑道:”这个啊,说来惭愧昨晚在下在城东喝了点酒,然后…不小心睡着了。今晚起来听说各位已经走了,这不就抄近路一路狂奔而来了么。“
柳浮云微微扬眉,笑道:”早就听说无衣公子风流无双,现在才知果然不假。“
谢安澜笑吟吟地拱手连道不敢。
于敏光却是半信半疑,”听说陆大人是无衣公子的好友?陆大人生死未卜,无衣公子倒是好雅兴。“
谢安澜不以为然,”陆少雍命大的很,现在指不定躲在哪儿看咱们着急呢。“
于敏光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驻守在石牛山下的自然就是承天府麾下的驻防雍州的兵马。因为有飞羽营的存在,古塘附近的驻扎的兵马并不多。这次一共也才一千六百多人。领头的是巡防营统领是个从五品校尉,名唤崔宁。虽然是军人但是他们却归承天府尹调遣统辖,论品级倒是比于敏光还要高一些。柳浮云倒是比他高半级,但是他是大理寺的人。幸好他手中有曾大人的印信,否则只怕也调不动这支兵马。
”柳大人,于大人。“那位身披盔甲的忠信校尉快步走了过来,朝着柳浮云微微拱手算是见礼。
柳浮云同样回礼,问道:”崔校尉,这山上的情况如何?“
崔宁皱眉道:”我们也刚到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派人去查探消息了,人还没回来。真是没想到,飞羽营驻扎之处竟然会有山贼。“这话却是有些讽刺的味道了,飞羽营拿着比他们这些巡防营高三倍的军饷,整日里其实什么事也不干,最后自己窝边上还冒出来一对山贼截杀朝廷命官,怎么能不让人嘲讽。
于敏光干笑道:”这毕竟是地方上的事务,没有上头的命令飞羽营也不能贸然出兵。“
崔宁扬眉,”于大人的意思是怪我巡防营没有及时剿灭山贼了?不知道是谁说得,古塘有飞羽营坐镇,绝不会有小毛贼敢胡作非为。巡防营贸然入驻,与飞羽营发生误会冲突就不好了。现在出了事就怪我们不管事儿了?“
”不敢不敢。“于敏光连忙道:”崔校尉误会了。下官……“
崔宁轻哼一声,看向站在柳浮云身侧的谢安澜,”这位是?“
柳浮云道:”这是本官的朋友,谢公子。谢公子也是失踪的陆大人的朋友,来帮忙的。“
崔宁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么一个少年能帮什么忙,但是讲义气总是一件好事。
一行人进了军中大帐,正好去探查消息的探子已经有人回来了。据这附近的百姓说,这石牛山上确实是有人的,但是是不是山贼土匪不太好说,因为这些人并没有抢劫过山下的百姓。只是时不时会看到他们搬运大批的粮草上山,因此可以肯定山上的人还不算少。
崔宁冷笑一声道:”那么大一群人躲在山上,石牛山上除了几棵树就是石头,又不种地他们不是山贼是什么?“
柳浮云点头道:本官倒是也听说过一些,据说有些山贼并不祸害本地百姓,而是到别处去抢劫,然后将抢到的东西带回来。有时候甚至还会施舍一些不要的东西给附近的百姓,如此一来百姓就不会仇视他们。有些百姓生活困苦的地方,得到了他们的好处,附近的百姓甚至还会替他们通风报信?”
崔宁道:“确实有这个说法,不过那得死那些山贼自己过得好的时候,若是他们抢不到好的,还是会对寻常百姓下手。而且,还的看这些土匪的当家人是什么人。若是有些底线的自然还好,但是许多土匪本身就是穷凶极恶之人,弄得当地民不聊生的也不在少数。”
柳浮云若有所思,“看起来,至少这石牛山上的这个山贼头子应该不是这种人。”
崔宁哼了下没说话,身为官兵他对土匪天生没有好感,无论是所谓的劫富济贫的还是祸害百姓的都一样。
正说话间,又有探子回来了。
“见过校尉!”探子匆匆进来,抱拳行礼。
崔宁道:“山上是个什么情况?”
那探子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崔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道:“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探子羞愧地道:“回校尉,属下…还没到山寨,就被人发现了。”
“嗯?”崔宁有些惊讶,他们巡防营确实是没有飞羽营精锐,但是这些人至少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官兵,也不是第一次做剿匪之类的事情的。这山上难道防御当真如此森严?
探子道:“这石牛山下半边都没什么,但是到了半山腰地势就变得十分险要了。而且山上没有多少树林,根本无法隐蔽。越往上守卫越是森严,属下还没到山寨外面就被人发现了。以属下猜测,这山上…至少有四五百人。”
“这么多?”崔宁皱眉道。
柳浮云问道:“崔大人,怎么了?”
崔宁道:“这石牛山怎么会有这么多山贼?”
于敏光道:“咱们不是有一千多人么,也不比怕他们吧?”
崔宁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于敏光一眼。一千多人有什么用?石牛山上树木稀少,火攻肯定不行。一千个人既不够将整个石牛山围起来,从山下往山上攻更是困难重重。当然如果他们扼守上下山的要道慢慢磨也没问题,但是这几位看起来也不像是有这个时间的人。
“还有什么消息?”崔宁问道。
探子道:“属下偷听到几个守卫说话,说前些日子…他们确实抓了几个人上山。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当官的。”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变了脸色。谢安澜和柳浮云同时看向于敏光,于敏光眼角抽搐了一下,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个略显怪异的表情。仿佛是惊骇又仿佛是不解怀疑,总之就是十分复杂难辨。显然,虽然之前于敏光的人告诉他们陆离可能被石牛山的山贼给抓了这个消息,但是事实上于敏光根本不相信陆离在石牛山的。以至于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演技再好也忍不住有些错愕震惊。仿佛有什么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柳浮云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眸,道:“哦,如此说来陆大人应该还活着?”
那探子点了点头道:“听那些土匪说,原本是想要杀掉的,不知为什么又留下了。今早咱们的人将石牛山围住了,山上的土匪头子似乎是想要拿那位大人跟朝廷换些好处。”
崔宁冷笑,“当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柳浮云淡淡道:“既然陆大人安然无恙,那我们就要从长计议了。莫要将人逼急了反而害了陆大人的性命。”
“是。”
陆离真的被劫匪绑到石牛山上了?谢安澜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事情透着无比的怪异。一个从没有在古塘境内作恶的山贼头子,绑架一个朝廷命官干什么?而且他们之前也确定了,杀承天府那些县衙的绝对不是乌合之众的土匪,而是训练有素的人。除非,这里的山贼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用的也都是制式兵器,跟官兵没有什么两样的那种。
又或者,官,即是匪?摇摇头,如果真是如此,于敏光绝不会将他们引来这里。整个巡防营一千多人,想要灭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公子?你怎么看?”柳浮云突然问道。
谢安澜抬头,淡定地道:“在下对这些却是一窍不通,只怕还要劳烦柳大人和崔校尉了。”
柳浮云若有所思地看了谢安澜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石牛山上
有些简陋的房间里陆离正坐在一张同样简陋的桌边写字。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有些漏光的房门外面却守着两个人,显然是为了看守陆离而存在的。
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天,陆离面色稍微有些憔悴却依然难掩俊雅风流。轩眉微锁,手下却是运笔如风。
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身形高大面向凶恶的男子站在了房门口怒瞪着陆离。陆离抬眼,淡淡的看着他道:“剿匪的官兵来了?我猜是驻守在邻近驻防营的人。”
“那又如何?”男子冷声道。
陆离淡淡道:“我当初来找寨主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无论你怎么做,这次你们都注定要被推出去当挡箭牌的?一个京官无论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古塘县总是要给朝廷和承天府一个交代的。两天前寨主若是直接将我交出去了,你们现在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就凭山下那一千多兵马,就想破我石牛山?痴心妄想!”
陆离搁下了手中的笔,看着他问道:“那么…如果再加上飞羽营呢?神武军共有六万人,其中羽林营两万人驻守皇城,其余三营各有一万多人。一万多的飞羽营精锐,灭不了一个小小的石牛山么?”
男子脸色有些狰狞,神色变幻不定。
陆离淡笑道:“如果巡防营攻不下石牛山,甚至损失惨重。那时飞羽营正好就有借口出兵了吧?若是到时候一不小心混乱中本官意外死了,寨主觉得还会有人听你的辩解么?其实寨主不必如此愤怒,石牛山原本就是一颗随时准备用来抛弃的棋子。无论我有没有来找你,无论你是否将我交出去,最后这件事都只能落在石牛山的头上。不然,他们拿什么跟朝廷交代?”
男子仿佛终于将陆离的话听进去了,走到陆离对面坐了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道:“那么,陆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石牛山和…的关系的?”
陆离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哪个山贼脑子有病会将寨子安在飞羽营的旁边?山贼会不会祸害百姓,跟朝廷会不会剿灭山贼土匪可完全没有关系的。你怎么确定飞羽营的主将就不会动你们?除非…你们跟某些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干脆就是自己人?”
那男子脸色有些苍白,盯着陆离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人想到。只是这些年古塘县也没有出什么事,旁人就算怀疑你们也没有祸害百姓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会管了。毕竟,忠毅将军的面子也还要顾及几分的,朝廷官员与山贼勾结的例子也不是你们独有的。官场上,并没有那么多眼睛里进不得沙子的人。所以,从头到尾,你们就是一颗用来以防万一的棋子。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就抛出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冷冷的瞪着陆离道:“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长,陆大人若是不这么爱胡思乱想,说不定就没有今日之灾了。”
陆离挑眉,“今日之灾?寨主觉得,今日对你我来说谁更像是遭灾了?若是寨主不相信本官的推测,觉得本官是在骗你,不妨再等等,看看飞羽营的人到底会不会来。”
男子冷声道:“陆大人说了这么多,就不怕没法活着走出我这寨子么?”
陆离笑道:“这么说,本官的猜测都是对的了?寨主确实是可以杀了我,如果你打算让你这一寨子的兄弟都替我陪葬的话。”说到此处,陆离脸上的笑容敛去,沉声道:“我说过,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男子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离从袖中取出一个东西,扬起来面对着那中年男子。
那是一块令牌,金灿灿的令牌上有金龙盘踞,令牌中间雕刻着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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