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锦里还是向他们保证：“爷爷、程哥儿，你们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先保护好自己，不会轻敌、不会冒进、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里。”

秦老跟程哥儿听罢，这才放心。

顾锦里又看向程哥儿，道：“程哥儿，如今不是当年了，咱家有了反击的能力，你不必再恐惧钱丽儿。”

她不想程哥儿再受小时候被虐打的影响。

程哥儿听罢，脸色好了一些，笑道：“二姐放心，我早就不怕她家了，先前会哆嗦，只是怕她会仗着身份施诡计害二姐。”

“不怕就对了。记住，神鬼怕恶人，恶人也一样，只要你比恶人狠，恶人就不敢太肆无忌惮。”顾锦里交代完这句后，开始跟秦老、程哥儿商议起卫霄起兵后，她们可能会面临的险境，又该怎么应对这些险境等事宜。

可秦老不能在秦国公府待太久，卫岐是一直派人盯着，他们也就是商议到了吃晚饭的时辰就停了。

吃完后，程哥儿带着大狼二狼跟小骆游去送秦老。

……

很快就有人把这事儿禀告给卫岐：“成国公只在秦国公府待了半个时辰，估摸着是吃完晚饭就走了，跟以往差不多，没有异常。”

卫岐皱眉，怒道：“你们都不知道秦国公府内发生了什么，怎么知道没有异常？！”

他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他的，可秦国公府却没有他的眼线，卫岐很愤怒，可秦家势大，卫岐只能忍着。

然而，卫岐是越发的忍不了了，吼道：“把神茶拿来！”

张内监赶忙给卫岐泡了一杯神茶：“陛下请用。”

卫岐把神茶一饮而尽后，没多久就觉得浑身燥热，内心的郁结全无，只剩下身体的轻盈与满腔兴奋，朝张内监道：“把丹嫔、舒嫔、妍嫔带来，朕要为卫家开枝散叶。”

又来？

每次喝了那种所谓的神茶后，陛下就会变得极其有兴致，同时临幸两三个嫔妃都不会累。

可张内监很清楚，这种神茶不是好东西，再喝下去，陛下的龙体定会有损伤。

可他只是一个奴才，想要活命就得听话，是不敢坏了卫岐的兴致，忙道：“是，奴才这就去请三位娘娘过来。”

半个时辰后，三位嫔妃被抬来了。

宝贵妃有眼线在卫岐这里，很快就得知这事儿，是冷笑不已……老东西，你就折腾吧，等把自己折腾死了，我的霖哥儿才能早点上位。

说起霖哥儿，宝贵妃想起一事儿，翌日天没亮就把霖哥儿叫来了，问道：“霖哥儿，后天小年，周侯宴请诸位武将，你可是要去作陪？”

卫霖点头：“嗯，确有此事儿……母妃，这是男人的事儿，您一个宫妃，莫要多问。”

卫霖的心里其实是怨恨宝贵妃的，时常想着，要是宝贵妃以前能对顾大山一家好点，那他现在就能有秦顾鲁骆几家的势力帮助，想要继位就更加容易了。

宝贵妃见卫霖不耐烦的模样，心里恨得不行，面上却哭道：“霖哥儿，母妃知道你嫌弃母妃的出身不好，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只有母妃……看看你父皇，昨晚还临幸嫔妃，想着生儿子来跟你抢皇位呢。”

卫霖也知道卫岐纳了很多嫔妃，想要多生子的事儿，对此很是委屈。

宝贵妃见他委屈了，心里高兴了，又道：“母妃今天找你过来，不是要说你父皇的坏话，只是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向你父皇进言。”

卫霖皱眉：“什么事儿？”

宝贵妃道：“如今这形势，怕是会打起来，你们父子想要赢，就得豁出去，那官眷可是好棋子，不用白不用……楚文皇后享有贤名，坟墓还在皇城内，这元旦大朝拜之时，让官眷们进皇城，祭拜楚文皇后一番，定能为卫家皇朝赢得一番美名。”

这是为了扣押官眷，连楚文皇后都利用上了。

可卫霖还小，是不懂这事儿做不得，想了想，是答应下来：“成，孩儿会把话转告给父皇的。”

“真是娘的好儿子。”宝贵妃大喜，留卫霖吃了早饭后，才让他离开。

下朝后，卫霖找了个机会，把这个提议给说了。

卫岐听后一惊，很清楚这事儿做起来风险极大，可官眷们确实是一群好人质。

他道：“此事儿不要声张，父皇会先跟皇后商议一番，等她同意后再说。”

跟王皇后商议是假，让王皇后出来做这个扣押官眷的恶人才是真！

……

接下来的日子，卫岐的人马一直盯着秦老、以及所有手里有兵马的人家，就怕他们会跟卫霄勾结。

可秦老他们是如往常一般过日子，因着天冷，还不怎么出门了，是在府里猫冬。

卫岐看着暗桩递上来的消息，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日。

周簧在侯府摆宴，宴请还在京城的卫家军武将们。

卫长岭跟卫长峰等人都去了。

等酒过三巡后，周簧是按照卫岐的吩咐，拉拢他们：“我知道诸位都是卫亲王的心腹，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卫亲王太过冲动，跟前朝皇帝的妃子纠缠不清，使得自己身陷牢狱，这样的人，能领兵打仗，可想要再进一步，怕是很难。”

周簧停顿一会儿，目光扫视卫长岭他们后，继续道：“诸位兄弟都不年轻了，这拼搏了半辈子，求的就是个后半辈子能过得轻松富贵，可想要后半辈子过得好，就得择明主。”

“须知，要是跟错了主子，不仅自己会丢命，连妻儿属下都会丧命！”

这话说得，宴席上是静了下来，不少武将是犹豫起来，有的在心里骂卫霄……卫亲王确实太冲动了，而在孟淑瑜的这件事上，甚至是愚蠢的！

然而……

哐当！

一声脆响，打破屋里的寂静。

卫长岭笑道：“不小心碰倒了酒壶，惊到诸位兄弟了，实在是对不住。”

又看向周簧，道：“周侯的话说得不对，我们虽然是卫亲王的心腹，可更是陛下的臣子，我们效忠的一直是大卫陛下，周侯这番话说得，倒是有质疑我们乃是反贼的意思，让末将很是惶恐，也很委屈。”

呵，周簧冷笑一声，问道：“看来长岭兄弟已经选好明主了。”